【民事】【美】在境外军事行动中，如何做好群众工作并建立统一战线

【民事】【美】在境外军事行动中，如何做好群众工作并建立统一战线

●作者/安东尼·E·卡尔森博士

●译者/杨祁寒 夜行者

●校对/Nangwa

●取材/VANGUARDOFVALOR Volume 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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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指挥官应急反应计划（CERP)，瓦解塔利班

并夺取喀布尔省穆萨希（Musahi）地区控制权

 

2010年10月，塔利班叛乱分子控制了阿富汗中东部的穆萨希山谷（Musahi valley）。山谷位于南部的洛加尔省（Logar Province）和北部的阿富汗首都喀布尔（Kabul）之间，是塔利班的战略走廊。

穆萨希地区（Musahi）位于喀布尔东南25公里处，拥有散落在22个村庄的4万4千名居民。塔利班发动了一场残酷的恫吓和暴力行动，在整个山谷地区通过建立一系列武器库，暗杀和绑架阿富汗国家警察(ANP)，贿赂地方政府官员，引爆路边简易爆炸装置(IEDs)使穆萨希居民深陷恐惧之中。

事实证明穆萨希的警察已无法保护民众，也无力阻止塔利班的恐怖统治。由于人手不足，补给不够，经验缺乏，以及因出现逃兵而进一步被削弱，警察很少冒险离开安全检查站。结果，塔利班几乎没有遭遇抵抗就控制了这个山谷。在以美国为首的联军入侵阿富汗11年后，阿富汗首都门户日益恶化的安全局势令简单的解决方案难以奏效。

2010年末，负责训练这个地区警察的艰巨任务落到了穆萨希的警察教导小组(PMT)的肩上。顾问小组在小丹尼斯·Frey中尉（First Lieutenant Dennis Frey, Jr）的指挥下，由内布拉斯加州陆军国民警卫队阿尔法部队的第134骑兵团(A/1-134 CAV)第一营A连的13名士兵组成，于11月抵达喀布尔的杜布斯营区（Camp Dubbs），对穆萨希严峻的安全局势进行了评估。

Frey决定启动一个由指挥官紧急反应计划(CERP)资助的大规模人道主义援助(HA)任务。CERP是美国国防部(DOD)的一个项目，它向美国军方指挥员提供人道主义和重建行动所需的资金，并尽量减少官僚政治干预。尽管CERP通常为人道主义和重建行动提供支持，Frey扩大了该项目在穆萨希地区的作用。

由CERP资助Frey的人道主义救援任务具有双重目的。首先，Frey希望大量的人道主义和医疗援助能够赢得穆萨希人民的拥护，使他们反对塔利班。其次，由于PMT人手有限，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运送工作需要阿富汗警方人员的参与。因此Frey设想把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运送任务作为当地被围困的菜鸟警察的岗位训练内容。

穆萨希的PMT在指导阿富汗警方的运送过程中，如何建立内部和外部的安全警戒，拘留叛乱分子，进行乘车和徒步巡逻。人道主义救援和警队的指导工作结合后，立即收到了成效。在警察力量东山再起的鼓舞下，穆萨希的居民奋起反抗塔利班的压迫。村民们提供了有关武器藏匿地点的情报，指认走私路线，与武装的塔利班叛乱份子对峙，并邀请A连的战士进入他们的家中。塔利班在战争中第一次于穆萨希山谷处于被动。

随着A连在2011年夏天结束了为期9个月的部署，Frey中尉因地制宜创造性的使用了CERP的资金，把穆萨希的警察变成了一支功能强大的警察部队，激发了山谷居民对叛乱份子的反抗，并使力量的天平向有利于联军的方向倾斜。PMT在指导工作和安全局势方面取得的成绩证明了Frey雄心勃勃的领导能力和主动性——在不费一枪一弹的情况下摧毁了塔利班的一个据点。CERP被证明是对付难以捉摸、无情而又顽固的敌人的宝贵武器。 

 

CERP的诞生与发展

 

 

CERP起源于伊拉克自由行动中一个意外的发现。2003年春萨达姆·侯赛因政权被推翻后不久，第3机械化步兵师的士兵们在前复兴党官员的宫殿里发现了一叠叠密封的百元美钞。在接下来的几周里，美国士兵们在“狗舍”和其它地方发现了更多窝藏的现金，使得发现的总额超过了7亿美元。会计师和审计人员后来得出结论，这笔钱是从联合国的“石油换食品”计划中挪用的。鉴于缴获现金的法律地位不明，美国中央司令部(Central Command, CENTCOM)将这些现金保留为伊拉克公民的财产。

美军指挥官认为现金储备是建设新伊拉克的关键因素。不出所料的是，2003年对伊拉克的入侵扰乱了其基本的公共事业和卫生服务，引发了食品和水资源短缺，破坏了该国已经破败不堪的基础设施，并导致了一场日益加深的人道主义危机。在推翻侯赛因政权之后，美军指挥官没有任何资金可以动用来启动急迫的人道主义、重建或基础设施项目。第7联合任务部队(CJTF-7)指挥官里卡多·桑切斯中将（LieutenantGeneralRicardoSanchez）认识到这些不足后，请求保罗·布雷默（Paul Bremer）大使将扣押的资金发放给联军指挥官。2003年6月16日，布雷默答应了这一请求，授权指挥官“采取一切必要行动用于执行指挥官应急计划”。在16个月的时间里，联军已在CERP基金中投入5.78亿美元，在伊拉克全境资助农业、清洁、教育、电力、医疗、灌溉、法治、卫生、通信、交通和供水等项目。

美军驻伊拉克指挥官称赞CERP针对实地不同情况的的反应能力、变通能力和适应能力。该计划使战术级单位能够尽可能在不受官僚政治耽误的情况下完成紧急的、有针对性的低级别项目。事实上一些早期报告表明，安全的伊拉克社区与CERP高水平的资助之间存在着联系。CERP的受欢迎程度和促进地方稳定的成绩促使国会在2003年底将该项目扩展到阿富汗，并列入年度财政计划。截至2011年9月30日，国会已为伊拉克和阿富汗的CERP拨款30.4亿美元。

CERP在阿富汗的反叛乱(COIN)行动中成为一种关键武器。2011年2月由驻阿美军（USFOR-A）修订出版的《金钱作为武器系统——阿富汗》(Money as a Weapon System -Afghanistan，定义了CERP的目标、目的、意图和标准操作程序(SOP)。CERP的SOP规定:“CERP的目的是使美军指挥官能够在其职责范围(AOR)内，通过立即援助对当地居民实施的项目，对紧急人道主义救援和重建需求作出反应。”SOP将“紧急”定义为“当地指挥官判断行动所需的任何必要物品或服务长期或严重不足”。能够提供“紧急人道主义救济”或“重大就业机会”的低层次项目将得到优先考虑。SOP引导指挥官确认在提出资金请求之前，无法从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政府(GIRoA)、非政府组织(NGOs)、捐助国或其他人道主义援助等来源获得资金。

在阿富汗，CERP快速有效的理念，帮助联军深化和扩大了阿富汗政府的影响力。CERP通过鼓励美军指挥员启动可迅速完成、曝光率高、成本低于50万美元、能解决长期失业问题，且可由地方或省级政府承担的项目，建立了一套致力于赢取阿富汗民心的非杀伤性武器系统。为了加快阿富汗重建的步伐，CERP的SOP在许多情况下禁止提供资金:向美国军事人员提供资金、货物或服务;武器回购项目;奖励项目;拆除路边炸弹或其它未爆弹;支付阿富汗文职或军事人员奖金、薪水或抚恤金;装备或训练阿富汗国家警察或阿富汗国民部队;进行心理战或信息战;直接支持阿富汗个人或私营企业(尽管有吊唁费、战争损失或被拘留者的赔偿)。急迫的人道主义和重建需求仍然是CERP项目的首要目标。

图1 喀布尔省和穆萨希地区 

 

2010年的穆萨希山谷

 

 

A连的士兵们鉴于CERP的目的，认为穆萨希谷是一个理想的资助候选。在部署初期，这些士兵评审出需要进行经济和社会问题援助。到2010年底，谷地停滞不前的农村经济、长期贫困、普遍文盲、生活必需品的缺乏(如冬衣和主食)、破旧的基础设施以及缺乏经济和教育等问题，引发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最近的环境灾难加剧了贫困人口的苦难。去年春天，快速的融雪淹没了洛加尔河的支流。洛加尔河是穆萨希地区的主要河道，淹没了小麦和大麦田。由于大多数居民都耕种小块的灌溉土地，洪水造成了重大的经济困难

图2 穆萨希山谷

事实证明穆萨希政府对经济和安全危机反应迟钝。村民们告诉参谋军士克里斯托弗·马切罗(ChristopherMarcello)，当地警察或安全部队已经有20多年没有在洛加尔河(Logar River)以南进行过乘车或徒步巡逻。后勤和专业方面上的不足限制了阿富汗警察的效率。由于远离政府而为城市警察提供的供应仓库，穆萨希警方供给不足，装备不够，缺乏训练。塔利班利用这些结构性弱点，针对当地警察进行绑架、暗杀和伏击。阿富汗国家警察的一名中尉萨纳伊(Sanayee) 在负责穆萨希地区的警察营担任连长。2011年初，他说：“我遭遇了六次炸弹袭击和五次伏击。(穆萨希)是我所工作过的最糟糕的地方。

据称是吸毒和缺乏职业技术打击了警方的士气和信心。由于不愿离开检查站，穆萨希警方很少与当地居民交流。这个山谷作为塔利班活动的温床而恶名远扬，使得警方很难招募新成员、控制逃兵和吸引民众。尽管穆萨希警方编制有120名，但一直以来很少雇佣超过40-50名全职警察。更令人震惊的是，根据情报，当地90%的警察都支持塔利班或接受过塔利班的贿赂。

贫困和政府的管理不善加剧了塔利班的叛乱。塔利班随心所欲地在穆萨希全境活动，建立武器储藏点，安置路边炸弹，把这个山谷变成洛加尔省到喀布尔走私的“通道”和“走廊”，并发动了一场充满敌意的宣传运动。警察微不足道的存在感使得塔利班得以出现在村民的家中，并要求在日落后得以避难。塔利班还恐吓政府官员，并在当地建立了一个线人网络。碌碌无为的每一天都使严峻的安全局势进一步恶化，并危及国家首都的稳定 

 

CERP在穆萨希：一节充满创造和独立领导的课

 

 

2010年7月27日，国际安全援助部队(ISAF)和驻阿美军指挥官戴维·h·彼得雷乌斯将军(General David H. Petraeus)发布了国际安全部队司令部的平乱指导方针。彼得雷乌斯在文件中说，塔利班不是（阿富汗）人民的唯一敌人。阿富汗人民还受到治理不善、腐败和滥用权力的威胁——这都是塔利班最优秀的招募广告……与我们的阿富汗伙伴合作，帮助……保护人民免受邪恶势力和恐怖份子的伤害。穆萨希是彼得雷乌斯所描述的社会和政治弊病的一个案例。塔利班利用着穆萨希低效的管理、腐败和经济困难，这些都牺牲了当地居民的利益。

2010年底，第134骑兵团1营受命成为“狂怒特遣队”（Task Force Fury），负责加强喀布尔省的安全。“狂怒特遣队”隶属于美国驻阿部队地区指挥中心(RC-Capital)，由一个侦察和监视(R&S)骑兵营的370名士兵组成，于11月13日抵达阿富汗。R&S营由营部、营部连(HHT)以及A连、B连和C连组成。在准备执行指导阿富汗国家警察和阿富汗国民军这一主要任务时，特遣队将喀布尔省分为四个单独的“警务区”。每个134骑兵团1营的连队被分配到一个单独的警务区。A连负责的第1区包括喀布尔城市的三个警区和动荡的穆萨希地区。

穆萨希的PMT欣然接受了所赋予的艰巨任务。PMT是一个临时拼凑的团队，由A连的13名士兵、一名医务人员和两名翻译人员组成。小丹尼斯·Frey(Dennis Frey, Jr.)中尉是PMT的负责人(OIC)。在A连部署时，Frey是内布拉斯加州的巡警，他是领导PMT的最佳人选，能为团队在搜查程序、协商报告、巡逻技巧、逮捕和拘留技能，以及其它警务活动带来了宝贵的民事经验。下属们形容Frey是“伊拉克自由行动”(Operation iraq FREEDOM)的老兵，是一位自信、勤奋、目标明确、适应能力强的领导人，擅长调停冲突，与不同群体沟通。马切罗上士（Marcello）是科索沃干预行动和伊拉克自由行动的老兵，他是PMT的军士长（NCOIC）。上士迈克尔·贝莱西(Michael Belleci)担任高级侦察兵，上士兰德尔·巴纳森(Randall Barnason)担任“班长”，负责领导其余的士兵。PMT乘坐三辆防地雷反伏击(MRAP)全地形车(M-ATVs)，装备有M240B或M2 .50口径机枪。在穆萨希山谷开始巡逻时，Frey率领的PMT就发现独立的检查站外没有警察。除此之外他还立即认识到，只要警察躲在安全检查站后和区警察总部大院内，再得当的警察指导也是毫无用处的。阿富汗国家警察需要赢得当地人的尊重和信任，才能成为一个高效的警察组织。

Frey主动投身在穆萨希的部落政治中，从而掌握了主动权。文化认知是美军连级军官员成功进行警察指导、人道主义援助和反叛乱任务的先决条件。Frey在2010年12月参加第一次穆萨希“舒拉”会议时就认识到当地文化和阿富汗部落政治的重要性。在阿富汗部落文化中“舒拉”是定期的部落会议，负责仲裁当地冲突，监督与“农业、人道主义需要、基础设施、司法、法律和秩序、重建和安全”等有关的问题。借用Frey恰当的描述，“舒拉”就像“开放的城镇会议论坛”，村里的长老们在这里制定日常的管理决策。从村一级开始就要赢得穆萨希的民心并加强来自警察的保护。

Frey突然和当地警方负责人一起参加了12月份的“舒拉”会议，这让部落长老们感到不安和担忧。穆萨希的长老们孤立无援、穷困潦倒、对外界持怀疑态度，很少与阿富汗政府、非政府组织、美国士兵、阿富汗警方或其他国际援助组织接触。为了缓和紧张的冲突，Frey脱下防弹衣并保持沉默。随着“舒拉”会议的继续，Frey通过他的翻译察觉到讨论的一个“共同主题”是“工作、教育、食物和保暖衣物的缺乏”。穆萨希的妇女儿童深陷于残酷的叛乱和生活用品的匮乏，他们需要基本的必需品才能熬过严冬。部落长老还哀叹学校人满为患，教育用品匮乏，校舍摇摇欲坠，使他们的孩子无法拥有成长的未来。对于Frey来说，CERP提供了一个解决这些人道主义和社会危机的机会。Frey并没有将人道主义救援视为贫困的阿富汗村民的一项权利，而是将其推崇为一种能够从根源遏制塔利班影响的激励工具。因此Frey认为穆萨希的短期稳定不仅有赖于一支高效的警察队伍，而且需要大量的人道主义援助。

在“舒拉”会议之后，Frey和他的上司扎卡里·拉布雷埃上尉“Captain ZacharyLabrayere,”就穆萨希的人道主义危机进行了会谈。拉布雷埃对下属的主动性感到惊讶，他鼓励Frey尽一切可能减轻山谷人民的苦难，扩大联军的存在感，提高阿富汗警察的战术意识和水平。Frey将穆萨希山地提升为CERP的理想候选地区。Frey与123骑兵团1营的军事—民事官杰瑞米·SzynskieJeremy Syznskie上尉(S9)合作，学习了请求和获取CERP资金的程序。程序的第一步是由穆萨希政府官员填写申请人道主义援助并盖有当地政府印章的文件。在随后的“舒拉”会议上，Frey把文件交给了村里的长老。一周后，老人提交了对基本食品(大米、豆子、糖、面粉、食用油)和冬衣(外套、毯子、手套等)的盖章申请。这个积极的反应让Frey很高兴。如果获得资金用于采购人道主义援助的物资，他打算利用这次人道主义任务与山谷居民建立友好的关系，并指导阿富汗警察进行标准的警务程序。

Szynskie上尉表示穆萨希人道主义任务符合CERP的资助标准。一旦Frey通知Szynskie申请CERP资助，该提议就通过了标准的提名程序。第一步是填写项目提名表格。在这个表格上，Frey列出了地理坐标、村庄名称、项目类型和资助地的长老。Frey随后把文件提交给了营的S9（民事—军事官）。至此，Szynskie向营的项目评审委员会(PRB)提交了提名表格。PRB每两到三周召开一次会议，评估134团1营所有4个警务区的CERP提名。PRB由营长托马斯·瑞登中校（Thomas Rynders）、Szynskie中校、S9、营执行官(XO)和PMT的负责人组成，为CERP做出最终决定。尽管瑞登在项目选择上拥有决断权，但PRB普遍支持Szynskie的提议，这些提议遵循CERP的SOP:处理紧急人道主义危机并为阿富汗公民提供就业机会。

在选择了CERP项目之后，134团1营的4名项目负责人(每个人负责4个警务区中的一个)准备必要的文件并进行招标。这个过程需要完成一个项目证明信(LOJ)和填写一个联合信息数据网络交换(CIDNE)报告。CIDNE是国防部的一个数据库，用于跟踪CERP项目和存储上传的文档。用Szynskie的话来说，这两份文件的签署“有点像是接到了继续推动项目的命令”。当时，项目负责人完成了一份由营长和阿富汗相关部门签署的“谅解声明”和一份“工作声明”，其中解释了承包商作为项目的一部分需要做什么。一旦这些表格被收集和汇编完成，这个项目就开始竞标。S9办事处有一个特定的电子邮件帐户，向当地承包商分发项目介绍。电子邮件通知通常标识项目位置、工作声明中列出的要求和投标截止日期。在投标截止日期之前，承包商用密封信封将投标书送交位于喀布尔的凤凰营区前门的安保人员。然后，警卫将密封的投标放入一个安全的邮箱中。截止日期过后，S9进行汇总、评估、对比，并评判出“最有价值”的投标。在通知中标的承包商后，CERP项目在适当的负责人的监督下开始实施。

正如Frey所预料的，穆萨希人道主义援助的CERP的请求很快得到了批准。因为许多人道主义援助的物资是通过美国的阿富汗外联行动(OOA)捐赠的，所以CERP没有为人道主义援助的全部物资提供资金。然而，PMT的负责人开始使用基于需求的分发策略来计划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交付。Frey咨询了穆萨希的警察局局长，确定了五个最贫困的村庄来接收这些货物。他一直希望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运送能够服务于双重目的。首先，他们要赢得穆萨希居民的信任，这是打破塔利班控制的第一步。从长远来看，Frey希望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分发可以鼓励居民提供关于塔利班潜伏位置的线人、武器窝点、路边简易爆炸装置和潜在伏击的的行动情报。

其次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运送也是警察的训练项目。尽管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运送确实需要安保，但CERP标准作业程序禁止资助装备、培训或报销阿富汗警方的有关行动资金。利用阿富汗警察建立安全区，搜查进入车辆，进行徒步巡逻，并分发部分人道主义救援物资，这些都符合于PMT任务的更广泛目的。Frey在选择了分发地点后向警察局长强调，PMT打算在运送过程中“退居二线”。Frey解释说:“我们真的希望阿富汗警察局长能够接管这个任务，让它步入正轨并顺利进行。”

PMT的创新方法使CERP的功能超越了传统上重建和人道主义关注的重点。事实上，CERP精简和分散的框架解放了连级的军官，使他们能够在低级别战术行动中获得主动权。在富有创造力和创新精神的军官手中，CERP的援助资金成为清缴叛乱行动和指导警务工作的强大动力。

统一前线1号行动

 

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运送成为阿富汗警方在职培训的内容。在选择了人道主义救援物资投放的时间和地点后，Frey与警察局长协调安保和人力的需要。据PMT的负责人说，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投放是“我们在指导警察方面真正花钱值当的地方”。在预定投送那天早晨，PMT出现在地区警察总部，召集可靠的阿富汗警员、编排车队、前往预定的投送地点。到达现场后，上士Marcello和A连得士兵们指导阿富汗警察设置内外安全警戒线，架设蛇腹形铁丝网，进行徒步巡逻，搜查车辆，并对村民进行搜身。Frey还坚持阿富汗警察应带头分配人道主义救援物资。最重要的是，当地居民将这种物资分发行动，当做是当地政府致力于重新参与民众福祉的证明。为了加强安全，Belleci上士操纵一架渡鸦Raven无人机(UAV)提供空中监视。“渡鸦”无人机翼展近5英尺，可在7英里范围内传输彩色视频图像。

图3 一名阿富汗警官正在穆萨希山谷分发人道主义救援物资

照片由SeanPolson中尉拍摄

 

确保人道主义救援物资能够进入贫困地区的村民手中，这是任务成功的关键。2010年的某个时候，来自马萨诸塞州陆军国民警卫队第101野战炮兵团的士兵，在穆萨希地区进行了一次人道主义救援物资的投送。据传，腐败的阿富汗警方人员没有在山谷分发，而是为自己的家人偷窃了这些物资。失败的投送削弱了阿富汗警方的信誉和威信，并成为穆萨希地区苏拉会议反复讨论的话题。PMT承诺避免去年的丑闻以及适得其反的人道主义救援投送行动重演，并为当地提供了最大限度的安保，实行严格的监督，并要求阿富汗警方官员对相关人员进行问责。PMT打算重建村民与阿富汗警方之间的信任。因为任何治安事件或警察贪污的谣言会使民众进一步疏远当地政府——腐败是不能容忍的。

人道主义救援物资分发任务于2010年12月27日在Qal 'eh-ye Abd开始。此次行动代号为“统一战线1号行动”，向穆萨希山谷最贫穷的五个村庄(Qal 'eh-ye - abd、Qeshlaqe Ul 'ya、Qal 'eh-ye Janan、Shadkbaneh和Katasang)运送了至少25吨的人道主义物资。每个家庭收到了一份毯子、一块防水布、夹克、手套、袜子、鞋子、内衣、一个便携式铁炉、木炭、一瓶4升的食用油、糖、盐，以及5磅重的豆子、面粉和大米。PMT还分发个人清洁用品:剃须膏、肥皂、牙刷和牙膏。孩子们得到了糖果和教育的基础用品。阿富汗人称赞了这些分发行为。穆萨希的一名非熟练工人Sardar Mahammad的家人参加了2月6日的分发，他说:“我要工作五天才能挣到足够的钱来买我们今天所得到的东西。

图4.一个Musahi的孩子抓住了在HA分发时收到的毯子。

照片由中尉肖恩·波尔森提供

在得到人道主义援助物资后，村民对联军的态度有所改善。在过去，山谷里的居民看到美国士兵接近，要么躲到到自己的家里，要么投掷石块并进行辱骂。由于害怕塔利班的报复，村民们避免与美国士兵接触。尽管如此，在人道主义援助物资投送过程中，村民们暂时克服了对塔利班报复的恐惧，认为免费物资的回报超过了叛乱份子暴力的威胁。结果很难评估穆萨希的村民对联军出现的和解倾向，到底反映的是狭隘的机会主义，还是对塔利班意识形态的明确拒绝。然而，从短期来看，人道主义援助的结果符合Frey的预期。现在穆萨希的孩子们不再向来往的全地形车扔石头，也不再辱骂联军和阿富汗警察，而是微笑着张开双臂冲过去欢迎他们。

人道主义援助物资的派送任务，只是用于改善山谷地区短期和长期社会状况而做出广泛努力的一部分。PMT为配合人道主义援助的投送，还策划了由CERP拨款的两所学校的兴建及改善工程。PMT付钱给当地承包商，让他们修缮学校并建造新的校舍，为失业的穆萨希教师们提供了临时的建筑工作和长期的就业机会。这所名为shade -e- kana的学校建于2011年春天，拥有8间教室、一口新的饮用水井和两个5个隔间的露天厕所。位于穆萨希警察总部附近的这所学校竣工后，可容纳1000名阿富汗人上课，总建筑费用为20万美元。CERP还资助了Khuwajah Dalil村学校的翻新。该项目用金属瓦楞板取代摇摇欲坠的屋顶，建造了两个新厕所，以及第二座拥有8个教室的校舍。竣工时，总共花费了25万美元。

PMT还在冬季进行了两次医疗物资投送。由CERP资助的这两次投送地点位于穆萨希警察总部以南约5英里处。根据阿富汗卫生部提交给营S9的清单，PMT从喀布尔的一家药店购买了总价值为1.96万美元的医疗用品。投送的主要是非处方药，包括输液袋、上呼吸道用药、奶粉、婴儿用药、止咳糖浆、泰诺、抗生素以及其它医疗用品。医疗救援缓解了严重的医疗供应短缺，满足了紧急人道主义需要。根据第一区CERP项目负责人Dain Miller中尉的说法，医疗用品分发和“统一战线1号行动”对当地人民产生了“积极影响”，使他们有理由起来反对塔利班的高压威胁手段。

流行的美国平叛理论认为，强大的本土叛乱是可量化的经济和社会失衡的产物。给穆萨希输送人道主义救援和医疗用品是为了纠正这些失衡并且作为一个积极的结果，用以破坏塔利班对山谷社区的控制。一个孤立的事件表明，穆萨希PMT的人道主义关注重点导致了可衡量的安全形势的改进。后期在一次人道主义救援物资投送过程中，一伙塔利班叛乱分子携带火箭筒和RPK机枪计划袭击美国士兵和阿富汗警察人员。一群穆萨希村民得知袭击即将发生的消息，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叛乱的武装分子。村民们要求叛乱份子放下武器离开这个地区，并允许投送行动继续。叛乱分子被愤怒民众的自信所动摇，灰溜溜地离开了。PMT和阿富汗警方已经开始扭转了对付塔利班的不利局面。 

保卫穆萨希山谷

 

发放人道主义物资的结果已经超出了Frey的预期。随着援助物资源源不断的到来，民众越聚越多，热情高涨，人民立法会议参会人数也有所增加。穆萨希民众感谢对他们的援助，邀请A连士兵到家座客，并欢迎他们的到来，把他们当作抵御塔利班迫害的壁垒。由于好客是阿富汗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Frey和他的士兵从来没有拒绝过邀请，利用一切机会团结村民。到2月中旬，警察教导小组日常的巡逻经常以A连士兵在村民家中喝茶和吃面包结束。A连士兵曾被视为不受欢迎的入侵者和占领军，但现在民众对他们变得友好且乐于亲近。

“统一前线1号行动”是开始将塔利班从穆萨希清除的催化剂。考虑到警察教导小组的人力和资源有限，Frey意识到要在如此广阔的地区完全消除塔利班的影响与杜绝其自由活动是白日做梦。警察教导小组仅打算瓦解叛乱分子对当地的控制，限制其活动。到2011年3月，在Frey的努力下，人道主义援助产生的善意和树立的威信已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安全效益。3月份，在一次由穆萨希警察局长主持，许多重要部落长老参加的午宴上，Frey请求与会者提供塔利班简易爆炸装置工厂、武器藏匿处和告密者的情报，以对叛乱分子实施一次致命打击。长老们欣然应允。3月14日，一位长老找到了一个藏有火箭弹、迫击炮和各种其他弹药的武器储存地点。在严密封锁了这个地点后，第134骑兵团1营的道路清障组起获了这些武器弹药，将它们运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引爆。

关于塔利班支持者的情报也汇聚到第134骑兵团1营的公共事务小组。据营CERP采购主管肖恩.波尔森（Sean Polson）中尉说，穆萨希民众和联军之间的密切关系使当地一名经常协助塔利班的宗教领袖暴露出来。警察教导小组询问了马利克（Malik）在叛乱活动中所扮演的角色，将他的指纹、照片和视网膜数据扫描到生物识别自动化工具集成（BAT）系统中，该系统是一个美国国防部数据库，存储可疑叛乱分子的生物特征数据。因为先前马利克的名字没在BAT数据库中，所以他没有被逮捕。波尔森阐述了这一事件的重要性，他强调：“能够从社区中获得这些信息，这表明我们在朝着正确方向迈出了积极的一步。”不幸的是，由于塔利班失去了对通往喀布尔的重要走私通道的控制，他们计划进行一次野蛮的报复。阿富汗国民警察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心和职业精神将很快面临考验。 

塔利班的反击

 

4月14日凌晨，一名塔利班恐怖分子驾驶一辆装有600至1000磅自制爆炸物的卡车撞向穆萨希政府中心和警察局。爆炸的弹片四处横飞，建筑物满目苍夷。波尔森将爆炸后的建筑比喻成瑞士蜂窝奶酪或1995年奥克拉荷马市爆炸案中被损毁的阿夫尔莱德·默拉·巴尔迪（Alfred P. Murrah）联邦大楼。厚颜无耻的自杀式袭击造成一人死亡，即袭击者本人。一堵安全墙吸收了大部分的爆炸冲击波，保护了警察局，众多正在熟睡的阿富汗警察得以死里逃生。

极具讽刺的是，袭击发生时，A连的士兵正在喀布尔进行一次预先安排的体能测试。在得知发生爆炸后，士兵们迅速全副武装驱车赶往爆炸地点，封锁爆炸现场，并开始了初步清理。自杀式袭击的时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过去几周里，针对警察局长和阿富汗国民警察与联军的合作，塔利班源源不断进行了口头和书面威胁。“塔利班对穆萨希区政府中心的袭击，”米勒认为，是“他们在穆萨希地区失去控制的直接结果”。载有藏在一堆柴禾下的自制爆炸物的自卸卡车，顺利通过安检哨卡而未被发现，说明阿富汗国民警察职业精神和风险感知能力的提升极其有限。塔利班仍然具有发动大规模袭击以阻碍当地政府正常运转的能力。

这次袭击标志着一个关键时刻。在感受到爆炸威力，目睹了滚滚浓烟之后，穆萨希民众认为爆炸将当地整个阿富汗国民警察部队炸成了碎片。塔利班对外宣传这次爆炸是一个决定性的胜利。事实上，山谷地区缺乏电信网络，使得人们容易受到这种夸大其词的影响。由于信息滞塞，大多数穆萨希村民是从邻居、朋友或亲戚那儿得到消息。惊恐的居民现在得出结论，与联军或阿富汗国民警察合作的代价是死亡。更糟糕的是，爆炸导致大量的阿富汗国民警察私自逃离，穆萨希山谷处在塔利班死灰复燃的边缘。

警察教导小组担心自杀式袭击可能会扭转刚刚改善的安全局势，除非让阿富汗国民警察立即在整个山谷中出现。为了掌握主动权，Frey和Marcello请求警察局长向山谷各处派出警察，警察局长立即作出了果断回应。爆炸当天，在警察教导小组配合下，阿富汗国民警察进行了巡逻，安检站人员齐备，山谷四处都有警察出现。看到阿富汗警察巡逻的时候，民众极其惊讶，他们原以为整个警察部队都在爆炸中遇害了，或者最多只能蜷缩在观察哨所。地区政府中心的自杀式袭击被证明是适得其反的，因为阿富汗国民警察向民众展示了在面对恐怖袭击时保护人民的决心和忘我精神。警察局长迅速果断的反应和强有力的领导使爆炸没有产生不良影响。 

统一阵线2号行动

 

自杀式袭击引发了“统一前线2号行动”。在“统一前线1号行动”结束之后三个月，Frey和Labrayere上尉曾讨论并策划扩大联军控制范围以进一步让塔利班边缘化的战略。他们拟定了一个计划，深入到穆萨希各村各家中访问，从每个家庭的户主那里收集人口、宗教和经济情报。由于美军士兵从来没有在山谷地区进行过阿富汗人口普查，也没有冒险进入过洛加尔河南部地区，他们对这里的人口、种族划分或宗教偏好知之甚少。收集这些情报对于满足未来的人道主义需求和确定学校教室或医疗诊所数量极其重要。挨家挨户访问也有利于穆萨希村民与联军和阿富汗国民警察的直接接触和交流。当Frey在三月份向警察局长提出这个计划时，警察局长感到犹豫和忧虑。Frey回忆到，这位局长不希望“联军士兵在所有这些村庄中出现，徒步巡逻，挨家挨户访问，过多的和所有村民在一起。”他担心，警察教导小组过分冒险地进入孤立的、闭塞的村庄，可能会给人一种错误印象，即当地政府是美军的傀儡。由于Frey打算动用阿富汗国民警察去做挨家挨户访问的任务，因为警察局长的不情愿而导致警察教导小组搁置了这个计划。

在地区政府中心爆炸袭击事件后，警察局长转变了想法。有情报显示，这次自杀式袭击是对警察局长的一次未遂的暗杀行动。由于担心塔利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警察局长默许Frey实施“统一前线2号行动”，并提供了人力和资源支持。4月下旬，警察教导小组和阿富汗国民警察分成三组，开始了为期三周的行动。在人口普查期间，每个小组进入穆萨希每个村子进行徒步巡逻。在阿富汗国民警察和翻译的协助下，警察教导小组的士兵敲开每一家的门，与户主交谈，然后询问标准的人口普查问题：职业、民族、宗教背景、子女数量、在当地的宗教身份和礼拜场所。挨家挨户的访问基本上不需要使用任何暴力。村民们回答了这些问题，有时甚至欢迎士兵到他们家里喝茶。极个别情况下，有居民会威胁士兵，或者故意提供给士兵“有毒”食物。尽管存在这些偶发的威胁，“统一前线2号行动”成功地完成了在穆萨希区进行的第一次全面人口普查的任务。

阿富汗国民警察控制范围的扩大带来了其他安全方面的胜利。在持续到5月中旬的“统一前线2号行动”期间，当地居民向阿富汗国民警察和A连士兵提供情报，发现了8个以前不为人知的塔利班武器库。总计有640磅的自制爆炸物、13枚火箭弹、12个反步兵地雷和其他武器被美军查获。在自杀式爆炸发生后，穆萨希居民仍然毫不动摇地支持联军和地方政府。

在七月份A连离开之前，Frey请求实施最后一个CERP项目。在人民立法会议（shuras）期间，长老们抱怨说，山谷地区的低识字率使居民丧失了在喀布尔的就业机会，并易受塔利班宣传的蛊惑，妨碍了阿富汗国民警察与民众进行有效的书面交流。事实上，在2002年，据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UNHCR）估计，在穆萨希居民中，只有五分之一的人识字。书面文件是建立和维持一个正常法治秩序的先决条件。为了提高当地的识字率，Frey要求由CERP资助在警察局旁边建立一个成人识字中心，教授达里语和普什图语。辛斯基上尉最初对批准这个项目犹豫不决，他忧虑“识字中心位于警察局附近，我担心只能有警察去上课。CERP是专门用于平民百姓的，而不是军队或警察部队。”Frey征得了地区长老们保证，识字中心将面向全地区民众而不仅仅是阿富汗国民警察。此后，在6月19日Szynskie上尉批准了这个项目。穆萨希政府为识字中心无偿提供了政府中心附近的土地。当A连士兵离开阿富汗时，承包商已经开始在建筑工地进行最初的土建施工。 

后记

 

美国陆军的全频谱作战条令指导了A连士兵。正如《野战手册3-0：作战》所解释的，全频谱作战是“陆军部队作为相互依赖的联合部队的一部分同时实施进攻、防御、稳定……行动，以夺取、保持和利用主动权，用较小的风险，创造机会来取得决定性的结果。”在这些行动中，每一名士兵都有责任获得主动权。“抓住、保留和利用主动权，”手册强调，“依赖于个人的主动性——当现有命令不适合当前形势或者有未预料到的机会出现时，在没有命令情况下积极开展行动的意愿。”在阿富汗，奉行机会主义的军官们有许多使用致命性武器和非致命性武器的机会来夺取并掌握主动权。正如Frey德中尉所发现的，人道主义援助任务是最有希望但往往被忽视的一个机会。

在穆萨希山谷，在CERP资金支持下，A连从一个神出鬼没、顽固盘据在当地的对手那里夺取了斗争主动权。A连的警察指导任务显示，CERP的目的不仅仅是建造学校、水井或道路，CERP可以让富有创造力和足智多谋的军官能够应对一场紧迫的人道主义危机。此外，它还为腐败、无能、不专业的警察部队提供了宝贵的实战训练机会。几个月后，由CERP资助的项目使阿富汗国民警察的声誉得以恢复，并提高了整体效率。由于没有过多的官僚干预，CERP在战术层面上允许快速响应和自主决策。在一名干劲十足的低级军官指导下，警察教导小组实施CERP和使用人道主义援助资金表明，如果资金使用得当，可以将扎根于民众中的叛乱分子隔离开来和边缘化。

A连在穆萨希为期8个月的警察指导任务瓦解了塔利班对这个重要走私通道的控制，并使民众开始反抗这些无情、残暴、狂热的敌人。蜂拥而至的人道主义和医疗援助，增加的教育机会，警察控制范围扩大，以及挨家挨户的与民众的互动，使得穆萨希居民更加大胆地反抗塔利班。当然，安全稳定工作取得的成效还是脆弱的、有限的和可逆转的。在阻止武器流入喀布尔或迫使叛乱分子转移其军事基地方面，两次联合阵线行动取得的远期效果尚难以估量。但是，如果将从民众那里获得关于武器藏匿点、叛乱分子嫌疑人、走私路线的位置等有价值的情报作为绩效指标，则可以说A连的士兵已经成功地从塔利班手中夺取了主动权。在这种情况下，CERP援助现金是一种与步枪、大炮和空中力量一样有效的武器系统。

A连士兵对他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不同的战争经历感到惊讶。在“伊拉克自由行动”期间，上士Marcello，于2005至2006年在伊拉克安巴尔省的一个旅快速反应部队（QRF）服役。他回忆道，“在传统战斗中，你可以等待大炮和空中支援部队完成火力准备后，再跟随地面部队向前推进。而在阿富汗，我们要在战场上赢得民众的信任，让民众得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CERP对于赢得非战争军事行动是至关重要的，该计划为士兵提供了“自由度”和自主权，以满足当地特殊的需求和挑战。Frey认为，CERP是赢得穆萨希民心的“最具影响力和最好的工具”，可以将它放进我们的“工具箱”里。该计划不仅让警察教导小组对紧急人道主义援助和重建需求作出响应，还为当地的阿富汗国民警察提供了实战训练机会。援助物资发放和挨家挨户的人口调查使警察教导小组能够指导阿富汗国民警察乘车巡逻和徒步巡逻、周边安全布置、检查过往车辆、建立内外双层警戒线、拘留程序、书写报告和审讯技巧。穆萨希的阿富汗国民警察从2011年夏天开始定期巡逻，提高战术熟练度，并与山谷居民进行交流，而之前他们仅待在安全检查站里并不愿与民众接触。据Frey所述，当A连离开喀布尔的时候，阿富汗国民警察的职业化进程仍然处于起步阶段，但他们短期内获得的提升已为有效指导和顺利发放人道主义援助物资所证明。塔利班对穆萨希山谷的铁腕控制在战争中第一次出现松动，哪怕这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