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美】【火力】跨领域聚合：炮兵制海
取材：《火力杂志》2017 年 7–8 月号
作者：StevenHuckleberry 少校
提要
反介入的概念并不新鲜，中国的万里长城与希腊雅典墙，都显示这个战略已经存在了数世纪。近代的案例是二战期间的日本防卫圈战略，以及波湾战争期间的伊拉克的“卡瑞综合防空体系”(KARI)。这两项案例，在战略上入侵部队都以辅助战力来降低威胁，并突穿其防御。
波湾战争以来，若干国家的战略放在禁止敌人进入他们的区域，并在该区域剥夺对手的行动自由。当拥有先进武器作为低成本吓阻，使得介入的部队付出高代价，就能实现所谓“反介入/区域拒止”战略（译注：anti-access and areadenial(A2/AD)，本文以下均使用 A2 / AD)。更重要的是，这些武器系统相对价廉的特性，让很多国家能将该区域与外界隔离，从而破坏国际秩序，并制造国际经济动荡。
国际秩序取决于自由进出全球公域所产生的稳定性与经济活力。这些公域中最重要的仍然是海上领域。全世界 90％以上的贸易靠海上运输，不受干扰的使用海洋对于全球经济至关重要。自二战以来，美国海军已然保护进出此一领域的权利。由于经贸活跃，两洋相接，维护自由航行符合美国国家利益。然而，在先进的 A2 / AD 体系的威胁下维持通航，对美国海军而言，既危险且艰巨。解决这一威胁必须采取新的思维来维持重要海上领域的行动自由。此一新思维就是充分运用跨领域的陆基火力。将陆军与陆战队的炮兵整合到制海作战中，以吓阻并击溃采取 A2 / AD 的对手。
陆军与陆战队炮兵，包括防空炮兵在内，应该整合在“联合部队海军指挥官”（Joint force maritime component commander, JFMCC，译注：本文以下均使用 JFMCC）之下遂行制海作战。2016 年10月，陆军若干研究机构及陆军协会的研究中都支持此一想法。将上述部队加以整合，有以下三项理由：1.炮兵部队可以补联合制海战力之不足。2.可以各种不同的运用方式来支持 JFMCC作战构想。3.与联合作战各项功能相结合更有利于实现此伊作战构想。本文最后针对反对看法提出答辩，同时向联合部队提出队如何落实该提案的建议事项。
本论文有以下几个假定事项。1.是陆军和陆战队将以其建制的 M270A1 多管火箭系统（MLRS）和 M142“高机动炮兵火箭系统”（译注：以下均使用 HIMARS）可以投射长程反舰导弹。前国防部长阿许‧卡特(Ash Carte)曾宣布有发展这种战力的意愿。目前陆军、陆战队及其他14个国家的军队拥有上述投射系统，同时前述战力之研发符合陆军参谋长马克·米利（Mark Milley）的经济有效改进现有平台，最大限度发挥海外联合部队和盟军互操作性的要求。2.是反舰导弹可以达到，甚至超越“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射弹的射程。该类型导弹的射程可达300公里（162浬），战略能力办公室(StrategicCapabilities Office)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已经设计了具有反舰寻标头的 ATACMS 新型号。第三个假设是以短程防空部队可略做修改，成为反巡弋导弹战力。
“联合作战介入构想”（JOAC）的发展
“伟戴维国战争的经验显示，陆军作战胜利加上新近掌握到的沿海地区，有助于争取制海权。”–前苏联海军总司令戈许科夫上将
能遂行拒止及介入作战的各种武器系统全球扩散，对美国领导人寻求维持目前的国际秩序和经济利益产生挑战。联合部队长提出的解决方案”联合作战介入构想”（JointOperational Access Concept, JOAC），规定运用跨领域、跨军种协同作战来对付敌之弱点，同时建立该领域的优势。第一种做法是“空海作战”，旨在以空、海两个领域，击败对手的 A2 / AD 网络。
联合部队长在其最新的“进出并运用全球公域之联合部队构想”中，重点并没有放在打击对手的 A2 / AD 系统，而是思考另一种从计划和意图就挫折对手的作战方式，同时在于确认能击败敌人的联合部队战力，让陆军及陆战队有机会以他们的能力在全球公域中掌握战斗之行动自由。当地面部队具备反舰及对付空中威胁的战力，联合部队指挥官（JFC）就可以迫使敌人面对新的问题。
炮兵的贡献
“一炮在岸，能抵三炮在水。”–波特海军上将于南北战争亨利堡之战
地面部队可以跨领域协同的概念来对付敌人的制海作为。配备长程反舰导弹系统的炮兵部队与防空炮兵的组合可以快速部署到战略要点，不但可以剥夺敌之行动自由，同时也因处于自身的 A2 / AD 系统内而获得保护。此外，在 JFMCC支持下，与其他军种协调，可以帮助联合部队建立战斗行动自由所需的海优。炮兵疏散、持续、韧性的火力，也是介入作战所必需的要求，使得联合部队的战力最大限度地发挥。
在重要的沿海地区放列若干炮兵连，可以提供分布式火力，增加敌人必须面对问题的复杂度。以机动的地面发射器，在特定时空集中火力，攻击敌之战斗部队。炮兵遂行作战的特性在于其高度机动力、隐蔽掩蔽能力与分散部署。分散、隐蔽的坚固阵地使得敌难以标定及反制。高度机动使其目标情报稍纵即逝。敌人搜寻、标定、射击我之炮兵连需要一段时间，这个过程中我炮兵连阵地已然转移。但是海上船舰却无法快速移动躲避反击，因此所谓“打带跑”成为炮兵部队专属最佳存活战术。此外，为了配合海军的分布式杀伤力概念，炮兵部队将增加更多平台充分发扬攻击火力，使敌必须消耗更多资源予以应对。射击平台的增加迫使敌人必须耗费更多资源予以标定，以至于无法针对已经发现的炮兵阵地集火。
陆军与陆战队为JFC提供持久作战的兵力。与具有相近攻击力的海、空部队相较，需要的后勤支持和基础设施却少得多。以模块化概念设计的部队，可以依据任务需要编组其持续作战所需包件(sustainment package)。这些模块可以在严酷的环境下长时间维持战力。使得部队可以前进部署到几乎没有基础设施的地区，造成企图进入邻近海岸的潜在敌人必须始终在我威胁之下。因此对 JFC而言，欲遂行强行突入作战(forcible entry operations)，可以不必考虑到地形或基础设施，可选择的行动方案就更多了。
陆军与陆战队的持续战力可经由许多伙伴可以加以辅助。在全球70个国家， 800个基地里都有美军驻扎，有很多伙伴可以依靠。陆军在这方面最多，因为许多国家无法负担海、空军部队驻扎成本，却必须有有陆军来自我防卫。透过这些合作伙伴，美国陆军部队可以在世界任何地区存在。此外，在次要的战略意义上，从敌人的角度看，在另一个主权国家的境内，而不是在国际水域或空中发动攻击产生的威慑效果，远大于模糊的海洋。敌若对我攻击，可以增加我遂行突入作战的正当性，同时让敌人蒙受更多的国际谴责。
炮兵可以辅助其他军种，使得制海权之争夺更具弹性。以炮兵部队参与海上战斗，海军就能获得额外的能力来遏制敌方行动，并局限敌人达成目标的机会。将炮兵配置在海峡、具战略价值之海岸、足以拒止敌人通过之群岛间水道等重要位置，将减轻海、空军确保这些要域的负担，让他们特有的装备可以遂行其他作战。此外，炮兵可以自行突入有争议的地区，并在其 A2/AD 掩护下对敌之行动自由产生局限效果。绰绰有余的炮兵火力，可以替取代昂贵而复杂的平台，同时降低作战指挥官失败的风险。
防空炮兵则增强对敌之空中及导弹防御能量，使部队更具韧性。防空炮兵有很多用途。第一，是在制海作战时可以减少海、空军防空所需弹药的消耗，让机舰得以持续作战。地面部队可以在几分钟内完成整补，而机舰却必须返回基地方能加油挂弹。其次，如克拉克在《超越海滩向前推进》所描绘的，防空炮兵可以创造自己的区域拒止的防护罩(area denial bubbles)，补强区域安全所需之情、监、侦（ISR），并确保部队或商船运作。海军舰艇在沿海水域中往往重层防御系统效果不佳，因此他们总是喜欢开放性海域，以有效发挥其战力。最后，防空炮兵可以环绕机场、港口等重要基础设施部署，尽量靠近作战地区，减少这些设施的脆弱性，而又增加其运用弹性。
在制海作战中引进炮兵，海上指挥官就可以充分运用其战力，克服对其不利的时间、空间、兵力等因素。炮兵可以其分布式火力，扮演具有韧性且持续不断的力量，让指挥官有充分的行动自由迈向作战目标。炮兵是海上作战的一股不对称力量。
运用构想
海战的作战目的通常在掌握某部分海洋，消灭或使敌舰队之重要部分失能，或切断，或保护海上贸易。–米兰‧维哥《联合作战》
陆军与陆战队协助JFMCC作战的跨领域能力，全视运用的方法是否得当。找出他们的优点，对形塑状况相当重要。详细计划炮兵部队之运用，充分发挥其机动力、疏散及持久作战能力，可让JFMCC指挥官针对不同的作战型态与不同的作战环境有更多的方案选择。本文所罗列之方案，并未考虑到可能影响到部署的外交问题，也不见得就是一剂药方，不过对这些部队如何运用在联合部队个阶段作战，提供一些看法。
形塑阶段是联合作业中最重要的阶段之一。这阶段联合部队以安全防护举措阻遏敌人，并对盟国提出保证。此时，炮兵部队的重点工作，放在培养伙伴国家战力，并将其整合成为协同部队的一员。世界各地的盟国都在思考如何在自己的后院处理 A2 / AD 问题，诸如荷姆兹、波罗的海与黑海等海域。美国诸多盟国合计拥有多达45种以上的反舰导弹，具备“制海权拒止”(deny sea control) 的能力。培养这些合作伙伴，美军可藉以发展彼此关系，减少建立反入侵行动联盟时可能产生的摩擦与整合的问题。完成准备并随时可以应对潜在问题的地主国部队，将成为一个战力倍增器。联合部队指挥官可以在发生危机，如对手发动两栖突击时，运用炮兵迅速形成吓阻力量。俄罗斯组建两栖攻击舰艇，显示此举至关重要。图一显示以台湾为例的状况。
图一 台湾反登陆炮兵运用
当作战转变到吓阻阶段时，炮兵的高机动能力更可以使其迅速部署到战区。美军各型火箭发射器，可以C-130或C-5空运，以及陆战队的水面驳船运载。联合部队指挥官有相当弹性选择，将炮兵运送到战区，并依需要在战区内机动战斗。2016年陆战队就以C-130将HIMARS多管火箭运至菲律宾，随后在各岛机动并发扬火力。炮兵的机动力给海军入侵行动提供有效且具弹性的吓阻选项，以对我们在该区域的盟国展现对其承诺的信守。
一旦吓阻失效，真面目战斗就会开始，此时炮兵可以掌握地形要点，协助联合部队指挥官在过渡期争取主动权。炮兵分权指挥的特性，联合部队可以在作战地区各种位置部署炮兵。同时，炮兵能迅速变换弹药，例如陆战队可以使用标准弹药支持突击部队，攻击敌之侦感器、管制节点及炮兵阵地。随后又可以转换成反舰任务，攻击敌船舰。前进部署的防空部队可以为突击部队提供空中防护，免受敌之空中反击，并将其射程延伸至敌领空。这种方法有利于夺取过渡期间必须的的整补基地，使得海军部队不必因必须整补而脱离战场，增加其作战范围。在东南亚、欧洲及中东地区，沿岸之复杂地性下，此技巧均可行。
在第二及第三阶段作战时，拥有反舰能力的炮兵足可威胁敌之海上交通，让敌领导阶层处于两难局面。沿着狭窄水道部署的炮兵，可以破坏敌之商船交通。封锁亚太地区的扼控点，可以遏控澳洲以北的西太平洋所有海上交通。若与某国发生冲突，理论上可以阻断80%对其经济发展极其重要的石油进口量。若在马来群岛实施封锁，粗估至少需要16艘面舰、4艘补给舰，及其他备援舰艇，约为海军全部275艘船舰的十分之一。如图二所示，若以可以持续作战的炮兵，配合若干小型舰艇，就可以取代大型船舰实施拦截与登船检查任务。图三显示在东海实施封锁的状况，图四则显示整个区域封锁状况。以这种方式运用炮兵，使得负责打击的部队兵力增加，也提升封锁效果，同时压倒敌人。
在阶段二及作战中，炮兵也可用于海上拒止。炮兵可以建立区域拒止区，以阻断敌之海、空交通。再以太平洋为例，图五、六、七显示周边国家配置炮兵的状况，从菲律宾控制的南海岛礁，加上从南韩一直延伸到马来半岛的第一岛链，可以建立相互支持，火力重迭的区域，使得东海及南海成为双方相互拒止的空间。而且当其85%国际贸易被封锁，海、空军又被围堵，美国就能主导外交解决方案，或攻势战力。图八、九显示一旦北约与俄罗斯之间情势增高，炮兵如何针对波罗的海及黑海舰队遂行海上拒止的状况。图十显示针对伊朗的周边狭窄的波斯湾及荷姆兹海峡伊朗的 A2/AD 时，本构想的灵活性。
美联合部队之所以优于其他国家，在于其有能力同时遂行多条战线之作战，同时又能压倒敌人。炮兵可以在制海权争夺时，增加敌人必须面对的复杂性，为JFMCC之作战成功创造条件。敌人可能被迫选择究应消耗兵力与时间来消灭炮兵，抑或逃往开放海域而将其弱点曝露给我之海、空联合部队。
图二 运用炮兵封锁南海
图三 利用盟国封锁东海之炮兵运用
图四 从整个区域诸要点运用炮兵阻截海上交通
图五 沿第一岛链个邻近国家，加上菲律宾在南海岛礁部署的炮兵，以局限敌在西太平洋之行动自由。
图六 在东海及黄海浅海海域部署炮兵部队，可以局限敌之航行自由
图七 炮兵在南海及菲律宾占领之南沙岛礁浅海区阻挠地航行自由
图八 炮兵在盟国部署，建立针对波罗的海舰队海上拒止区
图九 炮兵拒止俄国黑海舰队
图十 炮兵在中东友好地区部署，可提供持久之方空火网，同时标定伊朗之反舰导弹发射平台
我们谈海军战略与军事战略，习惯上区分为两种截然不同的知识领域。实际上两者关系密切，在更高的战略层次上，将舰队与陆军是为一项武器，必须了解彼此全般战力，协调行动，指示前进方向。–朱利安‧科别《海上战略原则》
以炮兵部队支持海军制海作战时，联合作战功能必须加以整合并彼此同步配合。作战构想的拟定，最重要在于指挥管制、情报互通、后勤支持，若这些功能失灵，势必严重限制全般战力的发挥，甚至让指挥官蒙受无法承担的风险。
指挥管制方面最重要的部分是舰、岸之间数据的无缝传输。同样的，当敌人机动力强，且伪装严密的反舰导弹发射平台，遂行“打带跑”战术时，我军必须及时搜索其精确目标情报，搜获之目标情报更必须能交由自动化射控系统立即反应。数据系统可以让各阶层干部，对当前状况作出最合理分析，迅速采取适切之行动。炮兵共享由船舰侦获之目标情报，就可以节约船舰所载弹药，让船舰能在遂行更持久的海上作战。联合空中及导弹防御社群正以其“整合式空中及导弹防御指挥系统”(Integrated Air and Missile Defense Battle Command System)来建立本身的能力。目前，整个联合部队都有相互共通的指挥管制系统，未来将减少接口数量，并将炮兵部队纳入体系。彼此共通的系统，可以减少时间上的延迟，提供更好的作战图像，及更多的防护。当敌对我实施涟波式射击时，一方面紧急防卫，一方面由另一部队从陆上或海上实施反炮战。这将使得作战的反应时间与存活度，产生大幅增进。
支持这些功能的另一项观点，就是情、监、侦的整合与互通。如JOAC 准则所述：“欲增强联合部队A2/AD系统的致命度、精度和准度，必须提高各个领域的情报搜集、融合，并分享各项准确、及时和详细的情报。特别是来自监侦系统对介入作战之重要情报。海军军舰必须先能索敌，方能先敌发扬有效火力。为此，他们在空中、水面、水下重层配置侦感器数组。相反地，由于设置时间长，地形遮障等因素，使得小型、机动的地面侦感器效果远难匹敌。对炮兵部队而言，欲有效消灭敌人，就有赖于JFMCC情监侦网络提供的精确且实时的完整情资。
持续作战能力，是以炮兵支持JFMCC的另一项重要考虑因素。陆军准则指出，其远征部队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部署，并立即准备战斗。炮兵部队可以在其他军种极少支持下，迅速成为吓阻力量，极有利于在财政紧迫环境下运用。初期取决于地主国支持及预定提供的补给。维持初期突入行动的成效，取决联合部队参谋部及地主国盟国的先期作业。
随着作战持续不断发展，部队手边补给逐渐消耗待援，此时就极需要联合部队协助其维持作战节奏，一直到后续部队抵达并建立。当炮兵登岸，却未能获得地主国支持，没有预屯补给，或孤立无援时，担任制海作战支持时，联合部队必须规画海上前进基地，或以其他空运方式提供过渡期之持续战力。
要成功运用炮兵支持制海作战，所有作战功能必须相互协调。在有效的指管体系下，整合情报与目标数据，加上详细规划的持续作战计划，JFMCC可以使得炮兵部队充分发挥不对称战力。在各级参谋与下级部队的同步配合下，指挥官可以沿多条作战线发起协同攻击，然后在特定时、空下集中打击敌人的优势兵力，夺得海优，同时进入被拒止的区域。
相反观点
“至关重要的是，手段和目标之间不可断裂，也必须相互配合，否则，战役或作战的最终目标即无法达成。”–米兰‧维哥《联合作战》
若干批评者认为，从陆地来获得制海权并不切实际。如果没有海上作战能力，任何形式的优势都很难形成。为支持他们的论点，他们指出二战时期日本在区域拒止的战略上就是失败的。为确保已夺占的领土，日本在周边具有战略价值的岛屿建造所谓“不沉没的航母”，构建无可突穿的防御圈。他们设想从这些位置，投入兵力消耗美军，使美军的入侵失败。此一战略之所以失败，肇因于将究竟何岛应予夺取，何岛应予隔离，何岛应予绕越等的选择权拱手让给美军。同样的，敌人海军今天也可以选择必须确保，或应予避战的的位置。
此外，批评者质疑在有争议的A2/AD环境中部署地面部队的适切性。当敌人持续发展更精密的反介入网络和远程目获能力，其重要且不可替代的战力，如船舰和飞机，远距离就形成前所未有的大的风险。一旦爆发冲突，可能导致作为吓阻选项之一的地面部队被敌人从空中、水面，或地面部队予以隔离。这种情况会给JFC带来实质的困境。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菲律宾被孤立部队的溃败与被俘，仍属此一威胁的重大警惕。响应这些批评前，有一些细节必须考虑。在二战期间，日本的防御计划的失败，部分原因在于其帝国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军力能控制的范围。在顶峰期间，日本海洋周界延伸达 14,200多哩。基于当时技术的局限性，日本帝国海军没有足够的人力与物力确保此一范围。今天A2 /AD战略的不同之处在于武器、侦感器与通信技术的改进。这些进展使得海上拒止战略产生新的手段，而不必以大型、现代化的海、空军长期驻守。从伊朗的案例看，此一观点就不证自明。伊朗在油轮战争之后意识到，在海军的对称行战力上，根本无法与美军匹敌。于是以其快艇及陆基导弹，利用其地形位置的优势，给美军制造出相当挑战的A2/AD 问题。
有关进入行动的联合作战概念细节上，初期进入的部队必须自己具备，在某一时段持续作战的能力。
当部队战力增长到最高点前，要争取这段的时间，最重要的关键就在于与盟国的关系。与盟国关系良好，彼此装备能互通，又能预置重要补给品，对作战行动能否持久极其重要。部队突入是一项联合作战型态的行动，各军种都必须跨越所有领域制压敌之作战网络。任何突入行动亦都需要友军协助侦察对手的弱点，方能在目标地区获得优势。运用炮兵渗透进入敌之A2/AD泡，然后破坏敌在该区域的作为，并运许盟国进入该区，极有利于联合部队建立整补区，扩大其作战范围。这些不对称战力相较于其他领域，单一平台的成本，所产生的相对价值，是一个值得考虑的能力。
相互关联的领域跨领域聚合构想的核心就在火力。–《联合作战介入构想》
正如艾森豪威尔总统在半个多世纪前所宣称：“陆、海、空单独作战的时代已经永远不再，如果再次投入战争，必然是由各军种联合，成为战力集中的部队。”在此一财政窘迫，海、空部队蒙受敌人A2/AD威胁的年代，我们必须跨越所有领域，将战力整合到投射部队，压倒敌人，夺取行动自由。陆军与陆战队中具备作战韧性和持续战力的炮兵部队，就能以其分散部署的火力，在作战环境中争取到行动自由。
机动发射器可以隐藏在树林、城镇等复杂地形，具备存活度高的优点。他们可以快速部署以保护盟友或吓阻对手。他们有能力分散部署在整个作战地区，同时提供同步配合的大规模火力，能持久作战，而维持需求又比较低。炮兵的存在可能造成敌人两难困境。这些相对成本较低的资产，提供了一个更复杂，敌人必须面对的作战环境。他们被迫消耗资源来定位并加以消除。正如退休海军上校韦恩·休斯在他的书中所述：“在浅海作战，舰队的定义不再是一系列的战舰所组成，因为陆基系统正产生相当重要的作用。”当炮兵提供的不对称的优势，与参与作战各种领域同步配合时，敌人根本无力承担。
建议
以这种方式运用炮兵，必须在现有能力与结构上加以修改。以下就是针对跨领域的建议：
●继续研发多管火箭及 HIMARS 平台，使其能发射在严重电磁环境下，可以同时攻击陆、海活动目标双重功能的弹药。
●持续提升短程防空部队的战力与数量，以满足在海外作战之联合部队，执行本构想之所需。
●陆、海、空三方面的目标获得及火力管制系统装备必须互通，同时必须整合在共同的作战网内。其方式与导弹防御系统之互通与中央作战网之整合相类似。
●采用模拟及兵棋推演，来验证此一作战构想，决定远征包件之需求，并研拟紧急处置可能的行动方案。
●协调持续作战所需补给并加以预置，以支持可能的行动方案。
●对盟国现有的机动反舰导弹及发射器，要有充分了解。
作者简介
StevenHuckleberry 少校现于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受训。
